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討杯茶喝。”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他低聲說。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作者感言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