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自然同意。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快了,就快了!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
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跟著他死得更快啊!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蕭霄:“……”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一旁的蕭霄:“……”
“出口出現了!!!”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這是逆天了!擺爛得這么徹底?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但,那又怎么樣呢?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秦非又開始咳嗽。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鑼聲又起。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作者感言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