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問道。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到了。”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不過問題也不大。撒旦:### !!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主播真的做到了!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人呢?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我也是。”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原因其實很簡單。”“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作者感言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