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周遭一片死寂。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片刻后,又是一聲。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蕭霄:“……”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那就是義莊。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可是……”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啊——!!!”
村民這樣問道。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這讓11號驀地一凜。秦非&蕭霄:“……”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背后,是嗜殺的惡鬼。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作者感言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