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
片刻后,又是一聲。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蕭霄:“……”
蕭霄驀地睜大眼。宋天道。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砰的一聲。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秦非充耳不聞。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秦非&蕭霄:“……”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背后,是嗜殺的惡鬼。
走廊盡頭。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作者感言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