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啪嗒!”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
“但是……”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這里是懲戒室。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安安老師繼續道: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鬼火道:“姐,怎么說?”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秦非又笑了笑。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砰!”
他成功了!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
門外空無一人。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作者感言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