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抬頭。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對吧?”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寄件人不明。
“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黑暗的告解廳。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秦非:“咳咳。”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嘶!”
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作者感言
丁立忍不住插嘴,驚疑不定地問:“那、那真正的小秦,到底是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