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對于污染源來說,是特殊的嗎?
“這很奇怪,因為勘測員走的正是他上山時走過的那條路,當時他完全沒在路邊看到什么樹林。”
方才吵架那人既驚又怒。秦非的粉絲十分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秦非重新閉上眼。
差強人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事實上,一旦選擇錯誤,玩家們幾乎只有死路一條。應或之前能被秦非騙得團團轉,現在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非驚恐萬狀的模樣不似作偽, 成功打消了應或的疑慮。他們的雙眼放空,瞳孔擴散到驚人的大小,整個眼白全都被黑色所覆蓋。
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
污染源也會感到尷尬嗎?
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
三人像是三架破舊的風箱,吭哧吭哧不停喘息。林業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光幕,遲疑道:“不會吧, 那些光點加起來好像也就只有10個。”
還好有小秦在,丁立想。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但秦非并不這樣認為。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樹形圖標。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
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當時那幾個從房間內走出來的玩家,神情驚恐又沮喪地告訴陸立人:是怪物們流淌的口水低落在地的聲音。
排在后方的玩家探頭向后張望,卻什么也沒能看見,一行人小跑起來。污染源垂眸:“剛才的。”
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
彌羊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擦過,冷笑:“還想問嗎?”
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彌羊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當精神類盜賊,他應該去當預言系玩家。但,這些裝備顯然不足以在此等寒冷的環境內維系他的體溫。
“好惡心……”這是一座不知因何而建,又被遺棄在雪山中的村落。烏蒙的長刀被雪怪卷到了一旁,黎明小隊其他幾名成員全在十幾米開外遠的地方,中間被雪怪隔斷。
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應該更低級,負責打雜和臨時處理此類暴力突發事件,而紅色工作人員處理的則是更為核心的機密。
光幕前一片嘩然。受到攻擊的鬼怪紛紛避讓開來,從他們扭曲的臉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懼。
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秦非在冰柜里扒拉了幾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炒肝店老板。”
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看不太懂, 不像是在找線索, 而且他怎么連任務也不做了?”蝴蝶語氣低沉陰冷。
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響動。所以,這家伙到底都對NPC做了什么,這么拉仇恨?玩具室里本就堆滿了各種雜物,柜子架子筐子,種種能藏人的東西,對于兩名玩家來說都變得巨大無比。
“看到這些, 你能想到什么?”秦非詢問彌羊。
這樣加起來就是兩顆。沒有蟲子, 沒有蟲絲,沒有陷阱。
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不少觀眾早已猜到,如今看其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優越感陡然而生: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
果不其然。
強大到足以掌控整個副本世界的污染源, 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但反過來,讓他盯別人, 他倒是盯得挺高興。
茉莉越說情緒越崩潰。看著對面像個波浪鼓一樣只會搖頭的人,秦非的眼皮狠狠一跳。
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僅存的自由人。
右邊僵尸是很聽話的。與他對視的玩家紛紛打了個哆嗦。
他這亂糟糟的保安亭里翻翻找找,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最后終于找出幾張紙來。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說完抬頭,卻見對面的青年面色沉靜如水,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似乎完全沒有產生任何動容。
作者感言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