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這里四面環(huán)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diào)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蕭霄:“……”
滴答。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游戲的順利完成使得玩家們成為了得到副本承認的停尸廂房管理員,成功獲得了這間房間內(nèi)的最高控制權(quán)。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也并沒有下降。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貿(mào)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這時24個人格已經(jīng)全部誕生。
秦非:?“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xù)走向祠堂外,反而轉(zhuǎn)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更有資格活下去。
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xiàn)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只要能活命。但12號沒有說。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yīng)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zé)維護到淋漓盡致。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fù)印下來了吧……”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qū)走去多么令人激動!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gòu)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qū)。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秦非從側(cè)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jù)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nèi)粘I钪g的秩序。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
作者感言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