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聽見動靜,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清來人后連滾帶爬地從床下?lián)淞顺鰜怼Us在躺椅上打盹的彌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你終于決定好了……等等,你說你要報名什么??”
規(guī)則世界歷年的特殊直播,無論是R級對抗賽,還是展示賽、公會賽,為避免賽制不公平,啟用的副本都是全新的。
段南非常憂愁。寂靜的冰藍(lán)色深潭悄無聲息的嵌在雪中,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里。
烏蒙愁容滿面:“半小時前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
“你們能不能帶我出去?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里?啊啊啊——”“……”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fā)癢。
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幾次游走在生死邊緣以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陡然增加了。他眼底閃過迷茫:“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們啊。”
天空中又一次出現(xiàn)巨幅熒光地圖,和昨晚出現(xiàn)的那張一模一樣。
六名玩家頹然圍在通風(fēng)口旁。秦非深深地看了老虎一眼。房間門大敞,里面沒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跡,屋里的衣柜和書架上也空空如也。
這一切都沒能阻止杰克向秦非走來的步伐。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yuǎn)去了。
秦非誠實搖頭,小辮子在腦后一啾一啾,彌羊在旁邊跟著一起搖頭,兩人活像兩只并肩坐著的波浪鼓。看著他們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丁立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
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rèn)真的。
谷梁的眼中驀地重新燃起了光芒。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被灌進(jìn)去一整瓶漿糊。
秦非一臉誠懇地望向?qū)γ娴暮诎l(fā)青年。
和大多數(shù)NPC一樣,人皮的面中部被NPC原本的臉部形狀撐起,口鼻處的五官扭曲,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在不斷冷笑,表情怪異極了。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
他剛才明明都聽到烏蒙骨頭咔嚓的聲音了!!開玩笑,他連手指頭都沒有碰杰克一根好嗎。只是明明說是要來看錄像,可彌羊走到娛樂中心,卻莫名被另一處人群簇擁的角落吸引了注意力。
觀眾們見此狀況反倒松了一口氣。
彌羊醒后就開始自己喝補血劑,雖然說撿回一條命,可他的生命值依舊在危險的臨界線旁上下浮動。原本空茫一片的雪原那頭,一座漆黑不見邊際的密林正靜謐佇立。
亞莉安一邊走一邊嘿嘿笑著搓手。
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
——當(dāng)然也僅此而已,應(yīng)或沒領(lǐng)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wù),那是秦非獨有的。秦非倚靠在稻草垛旁邊。
對面那玩家鐵了心非要往這邊跑,秦非只能努力加快速度,在對方?jīng)_過來之前搶占一個有利的地理位置。糾纏的黑色藤蔓從祂的腳下向上延伸,如同一道道帶著尖刺的鎖鏈,將他牢牢困住,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手機,必然是極其重要的任務(wù)道具,被秦非藏起來,其他玩家的線索鏈就斷了。右邊僵尸歪了歪腦袋,青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隱約像是思考的表情,兩只干枯褶皺的眼球在眼眶中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的手捂著脖子,而脖子上,一道貫穿左右的傷口,幾乎將他的頭與肩膀直接分離開來。
與此同時,林業(yè)卻蹲在水槽前認(rèn)真洗著抹布。彌羊盯著面前的玩家,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zhuǎn)。現(xiàn)在回想起來,剛才在沙坑旁邊,他見到的小孩大約有10來個,和來到幼兒園的玩家人數(shù)差不多。
觀眾們一臉震驚。
豬人帶著身后的人類在游戲區(qū)里溜達(dá)了一個來回,在離開之前,他提高音量,對走廊上全部玩家道: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
秦非推了推他。與此同時,一道清越而充滿正直的聲音響徹整條小道:“抓小偷!!!”
秦非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涌現(xiàn)出微妙的危機感。
死到臨頭了!以這種狀態(tài),顯然不可能在副本中存活太久——雪山副本生活條件嚴(yán)峻,即使對身體健康的玩家來說,也同樣難扛。秦非覺得,聞人黎明一臉幽怨又欲言又止的模樣有點可憐。
彌羊氣結(jié),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fā)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
作者感言
神父重重把門關(guān)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