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一愣。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哨子——”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xù)。凌娜自從看過規(guī)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yuǎn)處的刀疤。
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呼——呼——”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guī)則?”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啊——!!!”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jīng)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啊?為什么啊?”祂的態(tài)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chǎn)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guī)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dāng)前積分:7分!】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yīng)要求盡數(shù)滿足。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主播為了養(yǎng)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yīng)該懺悔的罪了。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刀疤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cè)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guān)。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yuǎn)都處變不驚。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yīng)該是在二層的閣樓。”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tǒng)。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鬼嬰的領(lǐng)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身后,黃袍鬼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十有八九,是對應(yīng)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guī)則。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