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哨子——”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我焯!”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7分!】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但——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啊——!!!”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