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但是這個家伙……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說完轉身離開。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還差得遠著呢。
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場面格外混亂。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沒有人回應秦非。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地震?——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作者感言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