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 飲食區用早餐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嚯。”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這位媽媽。”道理是這樣沒錯。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甚至是隱藏的。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作者感言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