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嗯。”秦非點了點頭。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蕭霄:“哇哦!……?嗯??”
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秦非愈加篤定。還是會異化?
秦非將信將疑。“到了。”
“草!草!草草草!”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不對勁。
“問吧。”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他喃喃自語道。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這可真是……”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作者感言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