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nèi)情況。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咦?”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jié)。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秦非又開始咳嗽。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tǒng)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tǒng)生成的天賦武器。秦非齒關(guān)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jié)算空間內(nèi)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系統(tǒng)播報在耳畔炸響!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林業(yè)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fā)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
秦非想調(diào)出彈幕界面來。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秦非笑了笑。
“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什么玩意能發(fā)出那么大的響聲啊?
秦非調(diào)出鋼管,一把拉開門。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現(xiàn)在,19號有理有據(jù)的發(fā)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tài)度委實還算是不錯。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guī)則。”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guī)則中心城內(nèi)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fā)現(xiàn)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fā)現(xiàn)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guān)的規(guī)則吧。”
“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yī)生本尊,但,根據(jù)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yī)生應該出現(xiàn)在教堂中過。”光是看他們二人現(xiàn)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他十分粗魯?shù)爻匕迳线艘豢?:“你特么算老幾?”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作者感言
誰能想到,這里面藏著個NPC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