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秦非:“祂?”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秦非笑了笑。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什么玩意能發出那么大的響聲啊?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也有不同意見的。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作者感言
誰能想到,這里面藏著個NPC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