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玩家們也會自己滾得很快的。

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他還沒找到污染源。

最后轟的一聲，他直接原地化作了一堆碎片。剛才出言嘲諷的幾個靈體抬爪，撫上自己沒有實體的臉頰，委委屈屈地抬眸看了過來。薛驚奇帶領的那群玩家雖然發現了老頭不見，但誰都沒放在心上，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回了活動中心。

“一個、兩個、三個、四……？？”“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秦非不再猶豫，站起身。

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秦非打開孔思明的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半。”

一定有……一定！

既然一起穿過保安制服，那也算是半個同事。就這么一回事。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

“消失？”秦非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

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

三個月，從F級純新人升到A級？他已經可以感受到，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就藏在這座礁石內部的某一處。

但他已經發現，秦非在和副本NPC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其他玩家之間完全不同的氣氛。

之后也大概率不會主動惹事。“結合你的天賦技能，戒指可以打通空間，讓你能夠在不同副本中召喚出曾經攻略成功過的 NPC。”

“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秦非眉心緊蹙。那里的積雪比旁邊都要更厚實一些，仿佛是刻意為了遮掩什么似的。

房間里依舊安靜。那個見鬼的好感度在他身體里肆無忌憚地作祟，先前隔了一層NPC的視角，都讓彌羊難以抵抗, 如今秦非活生生出現在彌羊面前，彌羊驚恐地發現, 他竟然有一種沖動, 遏制不住地想要湊上去狠狠親秦非一口。

“而且。”彌羊道，“靠近那邊冰洞的灰蛾也在朝這邊游。”羊湯館里那個玩家今天早上之所以瑟瑟發抖，就是因為昨晚得到的這些信息。過道上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

彌羊：“一會兒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后面。”

雪怪們攻擊玩家時占據數量優勢，所采用的是分散逐個擊破的戰術。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根據先前累計得來的少部分經驗，他知道，只要在下一個岔路口走向正確的方向，他就能得救。

其他幾個祭壇也都一樣。“那卷在雪山神廟中拍攝的相片，被勘測員在之后幾年中反復不斷地拿出來觀看。但奇怪的是，幾張照片上的圖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泛黃模糊，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

帶著驚恐和壓抑的討論聲此起彼伏。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體正在飛速融化。如果他成功了，為什么還一副陰暗委屈長蘑菇的樣子。

“放著我來。”烏蒙覺得又到自己表演的時刻了。只是，秦非身后有兩人，他卻只介紹了其中一個。泳池中蓄滿了水，有兩條木質通道橫貫兩側，暴露在水面上。

顯而易見，貓咪一方比老虎一方謀劃高出了不知幾籌。彌羊：“……”鬼火下意識接話：“啊？那第一名是誰啊？”

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機，甚至可以拍攝出一張足以刊登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上的風景攝影大作。

“請問……二樓的、房——間。”彌羊沒想到岑叁鴉會接他的話，十分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走嗎？”三途詢問道。

一直未曾出聲的岑叁鴉卻忽然插了句話：“沒問題。”

片刻過后, 大霧散去，眾人這才發現,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 他們竟已然身處另一個空間。林業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傷口內里接觸到外部的冷空氣，驟然緊縮，令那道口子看上去格外滲人。

峽谷另側的雪怪突然加速, 與玩家們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動起來如魚得水，根本不會受積雪所限, 幾乎片刻就沖到了玩家面前。帶著貓咪頭套的玩家獨自站在豬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覺察到艙內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大聲鼓掌。“下一場，誰來參加游戲？”

——路牌！！！直到這時，烏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剛剛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

嚯！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蕭霄伸手想去抓林業，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