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zhuǎn)版一樣的童年吧?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y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是在質(zhì)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tǒng)提示音。
那一定,只能是12號。像是一只找準(zhǔn)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diào)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秦非瞇眼,望向?qū)γ娴氖捪觥?/p>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fēng)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jīng)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鼻胤翘ь^,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盎蛟S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dǎo)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系統(tǒng)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jié)算分。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jīng)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xù)翻閱著那本筆記。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就在秦非走進(jìn)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tǒng)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nèi)響起。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妓髁税肷?,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睆母北纠锍鰜砗?,林業(yè)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jīng)換了個人。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怎么積分結(jié)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dān)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上一次——”
沒有用。車內(nèi)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彼指甙恋匕浩痤^,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fēng)吹拂而來。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biāo)廊说墓硇『⒁恢贝粼谇胤巧磉?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
慢慢的。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彼梢月?,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嚴(yán)格來說, 那都已經(jīng)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guī)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凌娜和林業(yè),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cè)目向這邊望。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作者感言
“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了“1/10”,應(yīng)或頭頂?shù)倪M(jìn)度條也消失了,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