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整個大廳熱鬧非凡。死夠六個。
還有13號。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
“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的確。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不對勁。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真是這樣嗎?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一眾玩家面面相覷。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依舊不見血。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秦非:……
作者感言
嗬,讓你裝逼,讓你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