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可是……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統統無效。
不對勁。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徐陽舒:“……&……%%%”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但,那又怎么樣呢?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倒計時消失了。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一步,又一步。
秦非:……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作者感言
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