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這怎么可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喂?”他擰起眉頭。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秦非:???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秦非心下微凜。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她死了。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薛驚奇問道。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作者感言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