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玩家一共有16個人。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其他人點點頭。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不痛,但很丟臉。
道理是這樣沒錯。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秦非愈加篤定。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難道說……”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作者感言
一個老鼠頭玩家緊隨在三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