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好吧。”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炒肝。
……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啊,沒聽錯?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
“咚——”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那,這個24號呢?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很難看出來嗎?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總之,那人看不懂。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足夠了。
“呼、呼——”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彈幕:“……”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