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他們別無選擇。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
“是的,一定。”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他看了一眼秦非。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你聽。”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他們都還活著。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不過……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作者感言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