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他驚愕地望向秦非:“這是你的契約NPC?”胸腔中不斷翻涌起一種似是而非的焦慮,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腦內叫囂著:
鸚鵡蕭霄此刻卻無心與秦非干架。跟那幾張壁畫比起來,這塊石板上的畫就顯得有些過于抽象了。彌羊一驚,哈哈笑著圓場:“大多數副本都是設置成可以共同通關的。”
但秦非已經走了,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前,對身后正在發生的精彩事件毫無興趣。結果驚恐的神色沒等到,反而被對方向看白癡一樣注視著。
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墻面,天花板,地板,以及秦非所能看到的每一處桌椅板凳,都是細膩如雪的白。他在進入雪山副本后一直使用著自己原本的形象,如今危機當前,他干脆利落地發動了天賦技能。
“這艘船上的貓咪只有你一個吧?加油,我很看好你。”
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啊!”
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底層船艙依舊安靜。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從坡下上來的那兩人聞言搖頭:“不知道,下面好像就只有我們兩人。”
早9:00~9:30 社區西北角
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一旦小秦露出他那春風化雨般的標志性微笑,和通緝圖上那張臉的相似程度便直線上升。
孔思明呆坐在原地,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 攔住了他的去路。
林業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
三十分鐘。他不想做這個任務了的話,以后直接裝死不就好了,公開宣告費錢又費力,還會讓自己掉臉子。但林業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而同樣的,杰克此舉,也無疑是在將蝴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這種詭異的被凝視感是怎么回事?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是白方陣營而感到慶幸,一轉眼之間,就發現自己成了小團體中的異類。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在開始發愁另一件事:
……啊……這可有些麻煩了。杰克高舉著的雙手就要落下!
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這是他們公會中最最講究的兩個人, 平日里,大家走路都生怕邁步時揚起的塵埃弄臟了人家的褲腳。
船艙里的玩家瞬間安靜下來,幾百雙眼睛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秦非看著手中的地圖,湖泊的位置與地圖上的五號打卡點完美重合。眼前這個存在,雖然擁有著和他前次曾見過的“祂”一樣的外表。
距離終點已經很近了,秦非能夠感覺得到。
指引之地只能在所有地圖區域全被探索完成后再出現。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
“阿或你是沒騙過烏蒙,你只騙你自己(痛心疾首)!”“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眾人:“???”走錯了?
彌羊閉緊嘴巴開始思考該怎樣打圓場。
秦非十分好心地提示:“看看我這邊就行了,你最好別回頭。”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
他在那座雪山中迷失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隨身攜帶的物資用盡,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中。彌羊的表情一整個扭曲。
玩家們迫不得已,只能向外跑。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
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呼嚕聲片刻不停,儼然正在安眠。紅色蠟燭一直忽明忽暗,時而亮起,時而又自動熄滅,玩家們沒能弄清它明暗的規律,只能放置一旁。
“圣什么圣人啊,他明明是覺得這次他肯定逃不掉了,主動開口還能少受點折磨。”從雪地中被翻轉過來的那一瞬間,靠得近的玩家立即便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污染氣息。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
觀眾們只能勉強將這理解成副本給予死者陣營初始玩家的獎勵。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總的來說,有這種隊友真的很省心。
作者感言
“那是你小時候自己涂上去的呀,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