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秦非在心里默數。“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秦非眨了眨眼。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這也太離奇了!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靠?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咯咯。”“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
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
作者感言
黑發男人雙手插袋站在湖岸邊,漆黑的眸中鋒芒盡顯,嘴角掛著像是不屑又像是厭煩的輕笑,黑鉆耳釘在雪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要不就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