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撕拉——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fā)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秦非姿勢優(yōu)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啪嗒!”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在被拉入規(guī)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按照大多數常規(guī)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懊?宮?”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yè)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伤麨槭裁?不出手?
這樣竟然都行??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guī)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zhàn)?!鞍 瓕α恕?”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好濃郁的鬼氣?!笔捪?輕聲嘟囔了一句。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秦非靠坐在沙發(fā)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秦非點點頭:“走吧?!边@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班?,主播這是在干嘛?”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yè)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林業(yè)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作者感言
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