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嗷!!”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什么?!”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艸!”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王明明的媽媽:“對啊。”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白癡。”秦非沒有理會他。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秦非擺擺手:“不用。”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可是……”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作者感言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