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此刻場面十分詭異。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主播好寵哦!”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滴答。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我是……鬼?”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反正不會有好事。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那現在要怎么辦?”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7.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作者感言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