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但是死里逃生!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至于他們做了什么?秦非擺擺手:“不用。”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你、你……”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林業也嘆了口氣。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嗒、嗒。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
她開始掙扎。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不過,嗯。局勢瞬間扭轉。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而10號。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作者感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