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敵覬覦的野獸——雖然巢穴中的幼崽一個崽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老母親根本算計不過他。
彌羊盯著不斷晃動的門板,眉宇間掠過一絲煩躁,眨眼過后,他的長相忽然變了個樣。
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深不見底。玩家們吃過午飯,留下輪流值崗的人,其余人回到帳篷中睡了一覺。
周莉的手機和孔思明的不一樣,設置了四位數字的屏幕密碼。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中有寫到過周莉的生日,也寫到過1號社員自己的,秦非發兩個都試了試,成功將手機打開。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
彌羊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威脅,秦非并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他們的勝利果實。從始至終,照片都沒有拍出神廟具體在雪山中的哪個位置,但最后這張從室外拍的神廟大門左側,有一抹黑影引起了秦非的注意。
“有事?”
炒面的口味還不錯,起碼比昨晚的罐頭要好吃的多,彌羊一邊津津有味地嗦面條一邊內心流淚:看看,船上的這些人類可真是會享受啊。
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
那戒圈原本看起來有些大了,但現在在秦非的手指上卻剛好。
“砰!”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藏得很深嘛,老狐貍。秦非站在衣柜里,臉部與柜門緊緊相貼。彌羊搞不懂秦非是在做什么,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搞不懂。
三人如今連頭都沒法扭了,脖子被保安制服的領口卡得死死的。亞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況?”陸立人知道自己這樣貿然搭訕,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他在之前的整個游戲過程中都沒有動手,也沒撒一點謊。
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他旁邊有人道:“你隊友,是那個穿牛仔外套的男生嗎?”
“你不是不想走吧。”這似乎就是玩家們先前在神廟門外看見過的紅色火光。
“主播真的膽大心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副本里利用身份優勢,強行把規則給修改了的!”“已全部遇難……”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
播報到此結束,說完這些內容后,雪山再次恢復了長久的寂靜。這樣的笑容本該使人心情平靜下來,污染源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后面的其他玩家還在愣神,身上卻已經傳來強烈的拉力,聞人黎明的覺得自己差點就要斷氣了,腦中什么也沒想,身體已經下意識的跟著跑了過去。桌面上的湯粉還在冒著熱氣,就像是在任務開始的那個瞬間, 食客們齊齊消失了一樣。——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
青年額際的黑發柔軟地搭在臉頰側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
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副本已經進行到末期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近距離下如此微弱的光芒,卻能夠傳到那么遠的地方?好的道具都是玩家們自己從副本中帶出來的。“嚯!!”
“生者陣營的任務進度還不如死者陣營快,來死者陣營,就不需要查周莉了。”
秦非這才安心地停下心中的計數,和應或搭起話來。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林業盯著那張彩印照片,兩條眉毛扭成了麻花:“這是什么玩意?”
比較糟糕的是, 系統會抽取違規罰金。
“先往里走看看?”獾建議道。“救命,我們羊媽媽在溺愛孩子這方面向來是有一手的……”
他粗胖的指尖觸碰到球體,那一瞬間,老鼠不知為何,心臟突然悚然一跳,像是提前預感到了某種禍事將要發生。三途不耐煩了,抽出鞭子,狠狠砸在地板上。他不知道谷梁一個人在那邊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谷梁在干什么。
水面上只剩下了十幾顆彩球,上上下下地在水中起伏。
“我們、我們現在在奧斯塔迪亞山上,對吧?”他磕磕絆絆地問道。越向公共廁所走,這股味道就越濃。
應或掉下一小節的san值被拉了回來,智商也跟著回籠了一點點,愕然道:“我們能說話?”
直播彈幕里的觀眾也忍不住倒抽涼氣。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不知為什么,面前這人身上有一種令他感到十分熟悉并且喜歡的氣味。
作者感言
如果秦非能夠順利入住A級區,然后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