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敵覬覦的野獸——雖然巢穴中的幼崽一個崽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老母親根本算計不過他。
“沒人。”他向其他人比了個口型。蝴蝶皺起眉頭。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在開始發愁另一件事:
深不見底。玩家們吃過午飯,留下輪流值崗的人,其余人回到帳篷中睡了一覺。秦非沒有開口說話,掌心向上,伸出手——
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是那種用兩條直徑貫穿之后,得到交點的“中心”。
從始至終,照片都沒有拍出神廟具體在雪山中的哪個位置,但最后這張從室外拍的神廟大門左側,有一抹黑影引起了秦非的注意。玩家們沿著密林邊緣走了一小段路,不遠,不過一二百米,秦非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聞人黎明艱難地挪腳步來到秦非身邊。
看看,船上的這些人類可真是會享受啊。彌羊看得眼珠子快要脫眶了:“你他媽的這么能干,之前在14號樓還讓我扛怪???”
假如碰上一個小心眼的高級玩家,或許秦非一走出任務場景,就會被對方一刀宰了。
那和脫了褲子當街拉屎有什么區別!!根據先前累計得來的少部分經驗,他知道,只要在下一個岔路口走向正確的方向,他就能得救。
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秦非站在衣柜里,臉部與柜門緊緊相貼。彌羊搞不懂秦非是在做什么,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搞不懂。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
亞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況?”
他旁邊有人道:“你隊友,是那個穿牛仔外套的男生嗎?”薛驚奇皺眉駐足。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
這似乎就是玩家們先前在神廟門外看見過的紅色火光。事實證明,余阿婆的鎖質量實在不怎么樣。
“已全部遇難……”
這樣的笑容本該使人心情平靜下來,污染源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砰!”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
桌面上的湯粉還在冒著熱氣,就像是在任務開始的那個瞬間, 食客們齊齊消失了一樣。——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
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副本已經進行到末期了。“總之大家多注意一點吧,我總覺得,要么在天黑的時候,要么等過幾天,副本規則還會出現新的變動。”
好的道具都是玩家們自己從副本中帶出來的。“嚯!!”
雖然垃圾站內部一看就很值得探索,但當時副本才剛開始,陶征想著先摸摸情況,不急于一時。……
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
但污染源不同。
報警回執上只寫了“鬼年鬼月鬼日”。一言不發。
“救命,我們羊媽媽在溺愛孩子這方面向來是有一手的……”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
三途不耐煩了,抽出鞭子,狠狠砸在地板上。他不知道谷梁一個人在那邊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谷梁在干什么。沒過多久,右邊僵尸就帶著一只雪怪回來了,它在前面跳,雪怪在后面跟著跳,畫面看起來詭異又滑稽。
除了秦非和岑叁鴉還能泰然自若,剩下四個人都像鵪鶉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快步向村內走去。秦非眸底醞釀著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坐起身,直勾勾望著彌羊的眼睛:“你有辦法脫身。”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越向公共廁所走,這股味道就越濃。
“別想那么多,我們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邁步向黑暗道路深處走去。
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
作者感言
如果秦非能夠順利入住A級區,然后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