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是那把匕首。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三途皺起眉頭。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秦非滿意地頷首。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半透明,紅色的。
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你終于來了。”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作者感言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