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怎么樣了?”他問刀疤。
這些人……是玩家嗎?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他必須去。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沒人!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一,二,三……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討杯茶喝。”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呼……呼!”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秦非皺起眉頭。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尤其是高級公會。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
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作者感言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