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nèi),秦非在經(jīng)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yīng)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草!草!草草草!”
他必須去。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cè)僵尸如法炮制。伴隨著系統(tǒng)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
直播現(xiàn)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xiàn)在的蕭霄。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無處發(fā)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jié)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fēng)景優(yōu)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好吧。”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鏡子里的秦非:“?”那現(xiàn)在站起來干嘛?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一,二,三……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沒有來處的風(fēng)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nèi)設(shè)施的意圖。”這完全就是商業(yè)詐騙!
可環(huán)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biāo)廊说墓硇『⒁恢贝粼谇胤巧磉?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異化后它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nèi)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了。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diào),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zé)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wù)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guī)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風(fēng)調(diào)雨順!
……就,還蠻可愛的。“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尤其是高級公會。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秦非將信將疑。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x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作者感言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