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砰!”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諾。”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你大可以試試看。”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7.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他一定是裝的。
依舊不見血。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作者感言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