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咔噠一聲。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
安安老師:“……”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沒事吧沒事吧??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現在!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你大可以試試看。”但也沒好到哪去。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作者感言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