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這有什么不可能的?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這一點絕不會錯。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
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秦非收回視線。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可,已經來不及了。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好像也是這個道理。C.四角游戲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砰!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天要亡我。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蕭霄嘴角一抽。
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作者感言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