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過帳篷,腳下的雪地上有凌亂的數排腳印,證明這條路在短時間內被人踏足了許多次。
可現在,半天過去,他卻突然拿出一個手機來!秦非那間是彌羊特意挑出來的,左邊是彌羊自己,右邊是應或。夏季的白天漫長,如今才剛過7點半,幾人頭頂的天空還是藍白交織的。
之前看秦非鉆進帳篷,聞人只以為他是覺得外面太冷了,想進去躲風雪。烏蒙不明就里。
秦非眼神微閃:“沒聽說黎明小隊和蝴蝶之間有過矛盾,他們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為我。”可他們上哪去弄那么多餌?江同沒太放在心上,怪物正將兩人包圍,他滿心都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這個念頭,原本細致的頭腦也變得混沌起來。
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一秒。王明明的爸爸:“你不是說最近害怕嗎。”
原來,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件事而表現出焦灼緊張嗎?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馬上……馬上!!
秦非皺起眉頭:“等等,海里不是封印著邪神嗎,怎么又變成你的碎片了?”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皮膚白皙,骨節勻稱,手指修長而有力,指尖因為雪山過低的溫度而氤氳出淺淡的紅。這些石洞每一個背后,都連接著數之不盡的通道,通道之間相互貫穿,就像人體內交錯生長的毛細血管。
秦非剛才往下劃,卻意外看到了一條昨天凌晨的本地新聞消息。
鬼火興奮地低聲道。段南求助地看向彌羊,懷中的人也在這時緩緩醒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其他玩家穿的都是沖鋒衣,只有刁明,因為之前在密林里弄臟了衣服,所以換成了羽絨服。“那個桶上面的白色噴漆花紋,是不是有點眼熟?”
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靈體一扭頭,自家主播還雙眼緊閉,像條蛆一樣在雪里顫抖,牙關緊咬,面色脹紅,一副想睜眼又睜不開來的樣子。
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
秦非卻并不認同:“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中心城中的NPC和副本里的不一樣,雖然態度冷漠,可卻極少有主動挑釁的。
R級副本流量實在太大, 比A級副本還要高上數倍,秦非直播間內的實時在線人數已然成功突破了700萬大關,而他的粉絲數量也連翻好幾番,現在已然接近百萬。但在那之前他去了哪里,秦非就不清楚了。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
無論在圣嬰院還是在狼人社區,都是這樣。
閾空間有著自己的規則:第一批人進來后關閉房門,房間滿意后打開房門。他說的可是大實話。秦非卻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對勁。
這一點從彌羊進入房間后的表現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眾人臉色鐵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
這會不會就是NPC真正的出拳次序?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
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看樣子好像又有新的線索,直播間里的靈體們仰著腦袋看屏幕。
少年又把手臂纏上來了,這次他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秦非的肩窩里,深深吸了一口。黃狗也算有心了,他記住了NPC的出拳內容,并想以此做為切入點。這個樓里的鬼很奇怪,似乎并沒有一個定數,只要秦非不停地跑,那些鬼就會越來越多。
他穿過人群繼續朝前走。
看來這招暫時行不通了。“你們誰來?”秦非舉起刀,目光環視一圈,重點落在黎明小隊那群人身上。
嘎????他不是還戴著頭套嗎?為什么那氣流的觸感卻那么清晰!
石膏人像緊密排列在一起,除去進門處約兩米的那條過道外,屋內其他空間全被雕塑塞滿了。純白的結算空間取締了灰暗的湖底深淵,在副本場景徹底消失不見的前一秒,聞人黎明聽見一道喊聲從背后響起。
……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秦非身旁,余下三人均面色沉郁。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非已經被彌羊瞪出一個窟窿來了。
七月十五。他原本想說“你在講什么屁話”,剛說到一半卻又收了聲,面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他總覺得這附近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味道。
“天吶天吶天吶,好想看看小秦要怎么圓。”
這些痕跡太連貫了。他算計了整個副本的人,可以也拯救了整個副本的人。
作者感言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