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刷啦!”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玩家們:“……”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蕭霄咬著下唇。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
“你也想試試嗎?”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
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作者感言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