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自己有救了!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有東西進來了。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蝴蝶點了點頭。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孩子,你在哪兒?”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好奇怪。
蕭霄:?“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嗒、嗒。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竟然沒有出口。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他忍不住去瞄秦非。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作者感言
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