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除了程松和刀疤。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嘶……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再凝實。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話說得十分漂亮。“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啊???”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3號不明白。“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房間里有人?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作者感言
能被污染源惦記的東西, 大概也就只有靈魂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