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到這些東西,這一趟就不算白來。
應(yīng)或?qū)⒆蛲硭茢喽龅氖逻@樣那樣說了一遍,聽得聞人目瞪口呆。
這個內(nèi)容非常簡單的鬼故事,曾經(jīng)是網(wǎng)絡(luò)上紅極一時的都市怪談。“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我覺得,營地應(yīng)該在更高的地方。”
“我猜他的個人能力,和周圍玩家對他的信賴和好感有關(guān)聯(lián)。”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想到昨天,林業(yè)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fā)麻。
和這個人說話,為什么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脫力感?灰蛾雕塑的投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光與暗的交界分割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凝重起來。秦非壓低眉眼:“你不是想挖我們家的秘密嗎。”
但反應(yīng)最大的還是彌羊。所有沒進(jìn)副本的玩家無一例外,全部留守在各個生活區(qū)中。
像秦非這樣不做任何隔離,用一雙手捧著,還連續(xù)不斷看了那么久上面的文字,簡直不能想象。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
這兩項比賽每年公開舉辦一次,每次為期兩個月。彌羊曾經(jīng)和林業(yè)幾人說過薛驚奇在別的副本里不對勁的表現(xiàn),林業(yè)后來見到秦非,轉(zhuǎn)頭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告訴了秦非。“那你們呢?”
玩家們在提到關(guān)于“副本”這類詞匯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孔思明聽到,全都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一群地下工作者悄悄接頭似的,交談得格外辛苦。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lán)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他原本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
秦非完全沒帶思考,一口替林業(yè)三人回絕:“還是不了吧。”
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jīng)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受到攻擊的鬼怪紛紛避讓開來,從他們扭曲的臉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懼。陶征驟然摸出了個高級道具,幾人都饒有興趣地圍上前看。
當(dāng)時,薛驚奇和他身旁的六名隊友一起陷入了一處山洞里。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
“掉頭,回去吧。”聞人隊長的聲音中隱含著疲憊。老天爺保佑,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和公主大人作對的。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
除了他沒有仔細(xì)觀察、記性也一般以外,副本似乎還對玩家的感官施加了另外的模糊,讓他們在面對亡靈時會變得格外遲鈍。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有去無回,不是說說而已。
這么長的時間,足夠玩家們想清楚了。這祂總不可能不知道了吧。
直播大廳的光幕中,系統(tǒng)十分富有技巧性地將這一幕幻化出了3D效果,飛舞的復(fù)眼翅蛾穿過薄薄的虛無幕布,直直撲向擠在光幕前的觀眾們的臉上。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
聞人黎明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沒再說話。
玩家到齊了。他拿起聽筒,嘟嘟忙音從中傳了出來。
岑叁鴉說的話實在很有可信度,可假如指南針沒問題,他們又為什么會一直走錯路呢?沒和林業(yè)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qū)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們來時走的路清晰而單一,按原路折返沒有任何技術(shù)難度,無論怎么想都沒有迷路的可能。可他望著秦非,心中卻無比絕望。
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fā)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當(dāng)紙條從相框中掉下來后,房間里就恢復(fù)了平靜。
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過來。?老保安又不知從哪翻出一盒印泥,掀開蓋子,遞到三人面前。
烏蒙長刀出手。他們沒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
這是應(yīng)或第三次看見雪怪。
秦非左手邊的空間很寬敞,里面躺了六個豬頭玩家,右手邊則是兩只兔子。
在記憶中,這分明是條一通到底的直路,可不知為何,當(dāng)船工走到路中段的某一點時,忽然伸手在墻上摸索著什么。
作者感言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