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部。這個人還真是怪好的!秦非:“……”
剛才短暫的停頓,似乎只是為了給玩家們留出吸收信息的空隙。“我們主播進入規(guī)則世界一共也才過去不到三個月!”否則他現(xiàn)在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
“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
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想到昨天,林業(yè)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fā)麻。青年并未受到分毫影響,邁動步伐的頻率一成不變。
灰蛾雕塑的投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光與暗的交界分割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凝重起來。秦非壓低眉眼:“你不是想挖我們家的秘密嗎。”然而這哪里是蜘蛛。
所有沒進副本的玩家無一例外,全部留守在各個生活區(qū)中。他的臉不是他的臉。彌羊現(xiàn)在對他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威脅,秦非并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他們的勝利果實。
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秦非繼續(xù)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好孩子,將全部碗筷收拾洗凈后,他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彌羊曾經(jīng)和林業(yè)幾人說過薛驚奇在別的副本里不對勁的表現(xiàn),林業(yè)后來見到秦非,轉頭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告訴了秦非。“那你們呢?”“謝謝你啊。”
因此他即使千般不愿,也只能邁著顫抖的雙腿進入房間。“艸,我剛才還在想,老婆要一個個說(拐)服(騙)其他玩家,好期待哦,結果現(xiàn)在???”
游戲在剛剛豬人宣布時就已正式開始,在他們看手冊的短短幾分鐘里,已經(jīng)有不少玩家進入了拱門背后的游戲區(qū)。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
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
自然是成功了。規(guī)則世界歷年的特殊直播,無論是R級對抗賽,還是展示賽、公會賽,為避免賽制不公平,啟用的副本都是全新的。秦非依舊跪坐在洞口。
臺前檐下全都落著厚厚的雪,不見半分人跡。
受到攻擊的鬼怪紛紛避讓開來,從他們扭曲的臉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懼。陶征驟然摸出了個高級道具,幾人都饒有興趣地圍上前看。一隊保潔NPC氣勢洶洶地從后門進入別墅,在亞莉安的帶領下殺進別墅內部, 開始大干特干。
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
老天爺保佑,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和公主大人作對的。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情況似乎正在直轉急下。
另外幾人的狀態(tài)也都和林業(yè)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
有去無回,不是說說而已。
這祂總不可能不知道了吧。《創(chuàng)世之船》, 以彌羊的預估,這個副本和《三個國王》會是最早被選完的兩個本。
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蝴蝶倏地皺起眉頭。
彌羊用了整整一分鐘才終于回過神來:“這是你的新外觀?”
他拿起聽筒,嘟嘟忙音從中傳了出來。
沒和林業(yè)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qū)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可他望著秦非,心中卻無比絕望。老保安神色不虞,他似乎并不太想和玩這么多廢話,臉色沉了下去,嗓音也變得粗重起來:“按完手印你就知道了!”
當紙條從相框中掉下來后,房間里就恢復了平靜。但他依舊可以看清外界,依舊可以呼吸、說話、聽見聲音,并不受到任何阻礙。
過來。?老保安又不知從哪翻出一盒印泥,掀開蓋子,遞到三人面前。這種感覺很怪, 雖然是想親吻,可卻和成年人之間那種曖昧糾纏的情欲沒有絲毫關聯(lián)。
他們沒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
但凡看過雪山直播的觀眾,誰不知道,要想打穿這個副本,不死上五六七八個人是不可能的。這次輪到林業(yè)笑場了:“噗呲。”王明明家雖然陰沉,但生活氣息十足。
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
亞莉安依舊垂著手,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毫無反應。
作者感言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