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至于他們做了什么?
這……“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玩家們:“……”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
又是這樣。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三途看向秦非。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就是他!修女,就是他!”一個兩個三個。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黑晶戒,不知何時,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思考時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