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一個兩個三個。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能相信他嗎?
0號沒有答話。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黑晶戒,不知何時,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思考時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