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也對。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嗯?”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還是沒人!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可是要怎么懺悔?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沒有人想落后。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蕭霄一愣:“玩過。”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
作者感言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