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真是太難抓了!”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
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既然如此……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
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三途:?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嘩啦”一聲巨響。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這么說的話。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通通都沒戲了。
作者感言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