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們一起去”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秦非點了點頭。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原來是這樣。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7:00 起床洗漱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砰!”
作者感言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